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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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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版:综合新闻
2021年08月16日

7月份以来,原如东艾尔顿早教中心的不少学生家长遭遇烦心事,早教机构经营者变更带来的连锁反应,导致孩子停课,退费无门,家长致电本报,记者展开调查——

维权,何以成“委曲求全”?

□ 全媒体记者 陆昊 钱海军

阅读量:3429    本文字数:3213

 

“不愿想,一想心里就很急。孩子课又没得上,钱又没得退,要解决这个事情,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家住城中街道朝阳社区的司女士谈起最近的遭遇,一脸忧愁。

和司女士一样,不少给孩子在原如东艾尔顿早教中心报名上课的学生家长最近都很闹心,原因是孩子所在的这家早教机构经营者发生变更后,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导致孩子正常的课程被停,预缴的费用又难以追回,家长陷入迷茫境地。

 

突然的停课与被拒的退费

 

艾尔顿早教中心是家长口中的习惯称呼,该早教机构的全称为“睿心艾尔顿托育中心(南通)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艾尔顿”),2020年7月注册成立,营业地址在城中街道珠江路北侧。

艾尔顿所在地毗邻浅水湾城市花园、绿城嘉汇、祥生翰林府等多个小区,开业以来,不少住在周边的幼儿家长都为孩子在该早教园报了班。司女士说,她的孩子报了半年的托班和一年的潜能课,一直上得好好的,6月23日,老师突然在家长微信群里发出通知称,艾尔顿负责人已经将早教园转让给另一家早教机构——提姆小熊亲子中心(以下简称“提姆小熊”)经营,并已完成交接。

在经营行为发生重大变更时未及时通知消费者,艾尔顿没有尽到相应义务,这是在某上市企业行政部门工作的司女士的本能反应。“不过,当时老师在群里强调,除了机构名字,所有老师、课程、管理都没有变化,所以家长们讨论一阵子后也就不再关注。”司女士说。

让家长们感到意外的是,6月28日,提姆小熊通知家长提供缴费凭证,随后形成了一份新的学生名单。此时部分家长发现,自己孩子的名字并不在新名单之内,相应的课程也被停掉了。谢女士告诉记者,她在艾尔顿为孩子报了一年的潜能课和半年的托班,缴费17000元,到目前仅仅上了几节潜能课,而在新名单的潜能课目录里,没有自己孩子的名字,谢女士和遭遇类似情况的家长多次找到艾尔顿和提姆小熊负责人讨要说法,未果。

谢女士说,大家认为,既然课上不了,早教机构就应该退还相应费用。何况排除疫情因素,不少孩子今年9月就要上幼儿园,托班拖欠的课程应该进行结算。他们拿着转账记录和发票找到艾尔顿相关负责人,对方并不承认,并请家长直接起诉,提姆小熊方面则表示退费与自身无关,这让家长们很无奈。

司女士告诉记者,家长在相互交流中透露,最多的家庭缴费额达到5万多元,但课也没上多少,需要退还的费用比较可观。关于退费,与早教机构协商较早的少部分家长已经拿到,她自己则遭遇了“出尔反尔”。“当时艾尔顿已经通知我去拿退费单子,我也签了字,等到过几天去办理的时候,新旧两个园都不承认了。”司女士说,从那以后,所有家长去办理退费,艾尔顿和提姆小熊均不受理。

 

错漏的名单与游移的责任

 

无论是停课还是退费,矛盾都集中于那份新的学生名单,这份名单的由来,与早教机构的转让密切相关。

提姆小熊徐姓负责人向记者讲述了转让交接过程。今年6月中旬,艾尔顿陈姓负责人找到他,希望他接手艾尔顿的经营。经商定,双方于6月20日左右签订了转让协议。徐姓负责人表示,按照协议,提姆小熊收购了艾尔顿的固定资产,但双方未发生股权和债权转让。

早教是预付费行业,学生已经缴纳而早教机构尚未提供相应服务的费用,被视为机构负债。“当时我们算了一笔账,如果艾尔顿将债务转让给我,需要反过来支付我七八十万元。”徐姓负责人说,对方不能接受,因此最终的协议是,提姆小熊根据艾尔顿梳理的学生名单提供剩余课程,不与预付费发生关联。艾尔顿本身则进入注销程序。

艾尔顿营业仅一年,从家长的反馈看,口碑尚可,接收的学生也不少,为何突然转手?陈姓负责人告诉记者,这家机构原是她与贾姓友人合开的,从股权结构上看,属自然人独资企业,贾占股100%,为公司法人。艾尔顿平常由贾负责经营管理,她只是私下与之签订了投资协议。稍早前贾退出经营,她自己觉得不能胜任管理工作,因此将艾尔顿转让。

贾姓负责人向记者表示,在她退出前,将手头的业务进行了交接,包括整理出一份完整的学生名单。出现名字遗漏的情况,是另外两位老板交接时发生的问题。“所有学生名字都在上面,只不过有些同时报了托班和潜能课,而接手的人只认一头。”她认为,在提姆小熊接手之后,管理出现动荡,致使大量经过专业培训的老师流失,不具备继续开课的条件,因此在名单上做了手脚。

提姆小熊负责人不认可这样的说法。他向记者提供了带有贾姓负责人签名的名单。他表示,事实证明,有不少缴费学生完全在这份名单之外,只能归结为贾提供的原始数据出了问题,而不是什么人从中做手脚。陈姓负责人则表示,由于自己不参与艾尔顿经营,因此名单全部依赖前合伙人整理提供,自己曾建议对方在名单上将不同课程分开标注,但没有得到采纳。

在退费问题的责任归属上,三人也各执一词。贾姓负责人认为,在艾尔顿转手之前自己已经退出经营,且与陈订立了有关退费免责协议,后面的事情与己无关。陈姓负责人则认为,自己从未参与实际经营,学生家长的预付费用均在贾的手中,到接受记者采访时为止,艾尔顿的股权结构并未发生变更,贾未将股权转让,且依然是公司法人。徐姓负责人则表示,按照转让协议,他只能负责对名单上的学生提供早教服务,退费事宜应由艾尔顿解决。

记者问陈姓负责人,既然认为自身不承担责任,为何前期同意对部分家长退费,她表示,当时是出于稳定经营的需要,是她自愿垫付的钱,并非义务。

 

僵持的局面与无奈的选择

 

“隐性股东”的存在和机构转让,使纠纷局面变得复杂。记者发现,即使抛开这些因素,引发纠纷的苗头其实也有迹可循。

2020年11月中旬,家长陈女士在艾尔顿促销期间给孩子交了1000元定金报了班。随后在老师与之联系的过程中,陈女士通过手机转账,将剩余4355元转给老师。“老师称可以代缴,我也没想太多。”陈女士说,缴费后孩子还没上过课,最近想送孩子来上课,才知道艾尔顿被转让了,且被告知自己从未交过钱。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不少家长和陈女士一样,在代缴的承诺下,将学费直接交给了艾尔顿负责具体接洽工作的员工,有些家长连发票也没有拿到。家长石女士告诉记者,她缴费后曾向相关负责人索要早教服务协议,但对方百般推诿,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提姆小熊徐姓负责人表示,在交接过程中,他听到艾尔顿负责人与员工就学费是否交公问题发生了争议。

7月份以来,艾尔顿早教纠纷不断发酵,越来越多的家长发现孩子的课程被停,申请退费又吃了闭门羹。家长们联合向艾尔顿、提姆小熊讨要说法,通过12345求助,也寻求过县卫健委、县消费者协会帮助,但均未得到实质结果。

事件仍在僵持之中。在家长们组建的退费微信群里,开始时一天有上千条信息,久而久之,群里讨论的气氛就冷了下来。曾有家长提议,干脆对相关负责人采取跟踪、堵门等粗暴手段,但很快遭到其他家长的劝阻。“我们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天这么热,家里没人带孩子,出来维权还得带着孩子,太遭罪了。”董女士无奈地说。

近日,部分家长向如东县人民法院提请民事诉讼,并得到受理,但按照规定,仍必须先走调解程序。“那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陈女士说,调解需要当事人坐下来谈,但他们根本坐不下来,等于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一个公开的秘密是,在前期家长自行促成的调解过程中,艾尔顿相关负责人之间曾当着众人的面起了肢体冲突,这让家长们感到吃惊。陈女士说,诉讼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部分家长都有工作,时间、精力上都耗不起,但也只能委曲求全。

一位不愿具名的法律人士向记者表示,司法程序是最终的救济手段,但往往因为消费者不熟悉司法程序、没有精力诉讼或者认为不值得请律师等原因,导致退费问题久拖不决。怎样通过有效的行政手段将对机构的约束落到实处,将调解工作前置,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焦躁之外,一些家长开始关注到停课后自家孩子们的反应,并在微信群里交流。“安安妈妈”说,“我女儿昨天晚上还哭着说想小朋友”;“依依&轩轩妈妈”说,“我家也时不时问怎么他还不上学啊,咳嗽好了啊”;淼淼妈妈说,“崽子现在看到群里的照片视频都要看,说那是他的学校”……

一位家长提到,如果不是这“一地鸡毛”,赶在幼儿园开学之前,应该马上就会举办孩子们盼望已久的人生中第一个毕业典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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