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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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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版:范堤潮
2025年01月21日

那一片奶香入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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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庆华

 

近日,有同事自制了夹心饼干,带到单位来分给大家品尝。久违的纯正奶香入口,我仿佛品到了一丝童年的滋味。

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乡下人,童年的零食是十分土气的。桃酥、麻饼算是上等的零食了,普通人家会定制脆饼,再炒点花生、蚕豆,最不济的就只能吃吃炒米、馒头干了。而饼干好像只有城里人才有得吃。

在我10岁进城之前,可能没有吃过饼干。进城后,见到那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就如同到了童话世界。饼干则装在同样也是花花绿绿的铁皮罐里,越加显得高贵,父母一般不会轻易买,多数时候我只能远远地望着,想象着它们味道的美妙。

住在楼上的霞,家庭条件明显比我家好。那个年代,我和姐姐睡的是简易的架子床,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虽然同样烧着煤球炉,霞家却有一张挂着蓝色尼龙蚊帐的新式床,一张挂衣橱和五斗橱,在我眼里就显得格外富丽堂皇。而她家的饼干是常有的,放在一个正方体形的罐筒里。有时候霞吃饼干,也拿给我,那时随便吃人家的东西是件差耻的事,会被打上“好吃宝”的标签,我只能忍着馋,装模作样地说“不吃”。

霞比较调皮,嘴巴又凶,经常惹怒父母。有一个傍晚,霞被父母骂哭了,我陪着她,一直哭到天黑。她等父母离开后,就打开饼干罐猛吃饼干,那一晚我没有再装,吃了霞给的饼干。那股子焖香,让两个小丫头深夜吃饼干的景象凝固成我记忆里的一幅静画。

姐姐出嫁后,住在老街广隆巷的一个小院里,院后一户人家做着小生意,卖一种散装的牛奶饼干。姐姐第一次买给我吃了之后,就成了心中的念想。这户人家白天在外做生意,等他们晚上回来了,才有机会秤上半斤几两,常常还会缺货。有一段日子里,等着星期天的晚上,姐姐空了带我到院后的人家去买饼干。四、五元钱可以买不小的一袋,方方的饼干上,有着镂空的花纹,真是既好吃又漂亮。灯光下,翘起的托盘杆秤,白色塑料袋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牛奶饼干,又是我记忆里的另一幅画。

童年的饼干,大都是淡淡的哑黄色,拿在手上,有一种纯棉的质感,说不出的熨帖与舒适,也并不是很酥,入口却是脆崩的,一咬下去,却又不是现在许多广告词里的那种碎屑四溅的嘎嘣脆,那种脆裂有些温婉,大家闺秀般,再一嚼开,就是满嘴奶香,幼小的心就无比满足。那时候的人们也不知道什么精炼植物油、什么反式脂肪酸,给孩子买一罐牛奶饼干,就是一腔真爱了,开心与幸福,也就那么简单。

腊八到了,年也近了。同事无意间给我的这一口奶香饼干让我忽然对即将到来的年充满了期待。干脆,点开淘宝去购买零食准备过年。页面上,年货节铺天盖地,各种饼干琳琅满目,我竟不知道哪一款才是那童年的味道。最为怪异的是,有许多初始觉得很美味的饼干在吃过一两袋后,便失去了再吃的欲望,被列入了黑名单。而在科技与狠活肆虐的今天,饼干还俨然成了添加剂最多、最不能多吃的食品之一。饼干是我童年的幸福记忆,但好像自从老街改造、姐姐家拆迁搬离后,我再也没有吃到记忆里那奶香四溢、唇齿难忘的饼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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